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118章 墜落春日

關燈
第118章 墜落春日

◎算賬◎

六月份, 天氣越來越熱。

荔城的氣溫比海城還要高個幾度,酒店中央空調的冷氣開得特別足,一陣冷氣掃過, 葉傾語不禁打了個冷噤。

由於池晏洲突然出現, 她太過激動, 差點給忘了,兩人就這樣在走廊上忘我的耳鬢廝磨。

哪怕此刻時間已經很晚, 也沒什麽人經過,葉傾語耳尖發熱,立刻松開池晏洲的懷抱, 她垂下眼睫,眼角餘光掃到被她不小心丟在地上的房卡。

池晏洲順著她的視線, 也註意到地上的房卡, 預判到她接下來的動作,他悅耳的聲音響起,提醒小姑娘別動:“我來。”

“不用。”話音未落,葉傾語動作快他一步, 人已經蹲下去。

就撿個東西而已, 她又不是較弱的動不了。

葉傾語的手剛摸到房卡, 驀地, 空蕩的走道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,同時夾雜著幾人相互調笑的講話聲。

不怪她耳尖,這笑聲太過熟悉,正是她同事的聲音, 她身體倏地僵硬, 大腦卻高速運轉起來。

一起來出差的同事有好幾個人, 明明他們和大魔王一起去吃飯了, 不知道怎麽突然回來了。

大家的房間都住在這一層,還相互挨著不遠,而回房間的通道,只有這一條,這裏是他們的必經之路。

他們豈不就發現她和池晏洲在一起,那可不行。

來不及多想,葉傾語陡然緊張起來,距離自己的房間還有一段路程,現在跑也跑不掉。

咚咚咚!

不知道是他們的腳步聲,還是自己的心跳聲。

總之,扣人心弦的聲音越來越近。

葉傾語心中有一個小鬧鐘,滴答滴答,計算著他們很快就會轉過走廊,只一眼就能看到她和池晏洲的存在。

這裏四周都是墻,想躲都躲不了,可怎麽辦?

電光石火之間,葉傾語屏住呼吸,猛然起身,她伸手一把扯住池晏洲的領帶,將男人身體往下拽。

同時,她踮起腳尖,眼睫輕顫:“吻我。”

池晏洲沒料到葉傾語會這麽大膽,女孩溫熱柔軟的唇瓣貼著他的唇。

猝不及防的一個吻,他先是怔了下,旋即,很快反應過來。

男人頎長的身體微彎,方便她的高度,配合地將人圈在自己的懷中,回應小姑娘這個主動的驚喜之吻。

葉傾語別無他法,無奈之下,只想到這個不曝光自己的辦法。

雖然占了池晏洲的便宜,等等,好像損失的是她自己吧。

池晏洲等了這個吻等了很久,從見到她的那一刻,他就想緊緊抱著她,狠狠地親她。

公共場合,隨時都有人經過,他知道她臉皮薄,一直克制著某些不可言說的齷齪念頭。

葉傾語主動去親池晏洲,她心想著,光天化日之下,兩人頂多輕啄幾下子做做樣子而已。

等著同事走過去,她就可以解脫了。

池晏洲溫柔的回應她,他人高背寬闊,將頭頂的燈光完全擋住,她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他。

葉傾語清晰地看著男人眼瞼微闔,濃密的長睫根根分明,鼻尖是他清冽熟悉的氣息。

兩人清淺的呼吸相融,此刻他正專註地親吻自己,忽然間,她腦海想起一句話,接吻的時候閉著眼,代表他信任你,全程投入的享受這個吻。

思及至此,葉傾語心漏一拍,她連忙閉上眼,動作笨拙地回應他的吻。

池晏洲開始很溫柔,他含著她的唇瓣,動作輕輕摩挲,輾轉試探舔/舐。

上次兩人接吻,轉眼都過去一周了。

無盡的思念,唇齒相纏。

然而男人並不滿足,他得寸進尺,將她抵在墻角,急促地撬開她的貝齒,強勢地攻略城池。

他的吻,比上次的還要深。

滾燙的呼吸,強烈又漫長的念想。

葉傾語背脊繃直,她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池晏洲的襯衫,皺的不成樣子。

燈光明亮的走廊一角,空氣中都漂浮著暧昧因子,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將她完全籠罩住,身影交疊,在墻面上投射一抹巨大的影子。

時間仿佛定格,這一幕宛若唯美的偶像劇情節。

葉傾語做夢也不敢想,有一天,她竟會如此豪放,眾目睽睽之下,和池晏洲旁若無人的接吻。

耳邊是有序的步伐夾雜著的說笑聲,漸行漸近,驟然間,那熟悉的聲音停了下來。

葉傾語內心惶恐不安,加劇跳動的小心臟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
剛剛池晏洲吻的太深,她雙腿發軟,埋頭貼在男人的懷裏裝鵪鶉。

季文靜和其他同行的同事一起,每人手裏都提著打包回來的餐盒。

他們邊走邊聊天,經過拐角的時候,光天化日之下,無意撞見,有對情侶吻的難分難舍。

大家顯然是一驚,而後回神,繼續往前走,經過兩人的時候,他們又忍不住好奇,轉頭看了眼。

男人穿著手工高定服飾價值不菲,渾身散發著疏冷清貴的氣質,與他們入住的酒店格格不入。

總之,矜貴的男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在公共場合搞暧昧的人。

奈何對方氣場強大,他身姿高大健壯,這個視角,他們根本看不到和他接吻的女人是什麽樣子,更別說兩個人的正臉。

大家就偷偷掃了眼,很快便收回視線,猜測應該是樣貌極其出眾的俊男靚女。

季文靜一眼就看出,男人手掌撐在墻上,襯衫袖子上移了些許,而不小心露出的腕表。

那塊表她很眼熟,好像在哪裏見過。

忽然之間,她想了起來,曾在爸爸保存的手表圖集裏見過這塊腕表,甚至價值高達八位數。

她爸爸是酷愛收集名表的忠實粉絲,他們家在海城雖然不是什麽豪門大戶,當初靠著拆遷也算是發了一筆財。

然後,爸爸拿著這筆錢又搞起房地產事業,盡管在業內沒有名聲鶴立,反正,她日常想要什麽奢侈品,只要不是特別難搞的款,他家都買得起。

然而,像有些限定款,只有身份地位尊貴的權貴大佬和富豪太太,才有資格擁有。

所以在她爸爸手機裏,就有一些他們家的財力和地位還不配擁有的名貴腕表的圖片。

以此飽飽眼福,就像她自己手機裏,也存了一些買不到的限量高奢圖。

季文靜按耐住激動的心情,都想拿手機拍給爸爸看,她見到實物了,可惜對方一看就非凡人,她可不敢惹。

還是忍不住,感慨了句:“好浪漫!”

其他人跟著附和:“是啊,好羨慕。”

還有人小聲鄙夷:“真開放!等不及的話,怎麽不進房間去搞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待到同事走遠,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葉傾語終於不用擔驚受怕,然而她被池晏洲吻的眼角都沁出濕意,差點不能呼吸。

她下意識推開他,往後退了一步,無路可退,她後背緊貼靠墻。

兩人呼吸都有些喘,葉傾語胸口起伏不定,她憋得臉頰發紅,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。

她第一次深刻體會到窒息感,原來池晏洲以前的吻是多麽溫柔,現在的他,強勢霸道又極具侵略性,仿佛要奪去她所有呼吸。

她所有的一切皆臣服在男人的掌握之中。

“利用完了?”池晏洲氣息微喘,低啞的聲線偏沈在她頭頂響起。

“哈?”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盯著葉傾語,他緩緩垂眸,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葉傾語的耳畔。

她耳朵發癢,茫然擡眸,與他對視,撞進男人如同深潭的漩渦。

他並不是質問自己,男人瀲灩的鳳眸帶笑意,還惡作劇地沖她挑了下眉。

“嗯?”

葉傾語腦袋暈乎乎,她狡黠的眸子轉了轉,既然瞞不過男人的法眼,只得從容面對。

她擡手攏了攏耳邊碎發,仰著頭,燦若星辰的眸子泛著濕漉漉的水光,詫異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池晏洲平覆了下紊亂的呼吸,他微微直起腰身,擡頭揉了下她的發頂,嗓音沙啞:“回頭和你一起算賬。”

“不要了吧!”葉傾語小可憐模樣,她立馬伸手抓住池晏洲的衣角,襯衫已經被她抓的不成樣子,她咬了咬唇,撒嬌道, “好不好嘛?”

池晏洲那受得了她這般模樣,他轉身,把放在行李箱上的那束荷花拿起,塞到小姑娘的懷中讓她抱著:“送你的,拿好。”

而後,男人一手推著行李箱,一手攬著葉傾語的肩膀,一起去她的房間。

葉傾語腦袋渾渾噩噩,她刷了卡開了房門,整個人還是沒反應過來,傻乎乎地楞在那裏。

她看著池晏洲把行李箱放置好,他還進屋裏找了個原本用來放假花的瓶子。

池晏洲把假花拿掉,去洗手間清了下花瓶,把他帶來的那束荷花插進去,轉頭問她:“喜歡嗎?”

葉傾語木木地點頭:“喜歡。”

她說的是花,也是人。

池晏洲嗯了聲,嗓音淡淡:“從我們家的後院摘的,怕你樂不思蜀,一直待在這裏等到荷花雕謝,也不回去。”

葉傾語不免,她記得昨天池晏洲在微信給她發荷花的事,原來她隨口感慨的一句話,讓他記了下來,不遠千裏護送荷花過來給她欣賞,瞬間感動不已。

介於池晏洲的這番行為,她就不計較他‘汙蔑’自己樂不思蜀,她這是公務纏身,哪有不想回去,每天都恨不得長翅膀飛回去好不好。

葉傾語的房間是雙人標間,環境雖然比不上星級酒店,對她來說檔次已經很不錯了。

池晏洲把荷花連同花瓶一起,放到她日常拿來辦公的小桌子上,他擡眼看到小姑娘還站在玄關,沖她挑了挑眉:“站著不累?”

葉傾語局促不安,她手指無措攪動,雖然在自己的房間,現在只有他們兩人,她清了清嗓子,沒底氣地說:“還好。”

池晏洲伸手扯過她辦公桌的椅子,坐了下來,他招了招手:“過來。”

葉傾語壓下躁動不安的心,對上男人烏黑的眸子,她怕他和自己算賬,連忙搖了搖頭:“我喜歡站著說話。”

池晏洲扯了扯唇,他也不勉強,既然小姑娘不肯過來,還有所防備,顯然是把他之前的話當真。

男人眸光沈沈直直地盯著她,意味深長道:“傾語,我是來要名分的,你應該負個責吧?”

“啊?”葉傾語一臉茫然望著他,這話題轉的太快,她一時沒跟得上他的思緒,而後反應過來,她臉頰倏地一燙,心間也驟然一緊,下意識反問道, “是嗎?”

池晏洲一本正經:“你親了我,不該負責?”

葉傾語臉頰一片緋紅,她濃密的眼睫輕顫,反駁他的話:“你也親我了。”很多次。

池晏洲嗯了聲,他唇角輕揚:“沒錯,我是應該對你負責。所以,傾語,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這件事。”

他點了點下巴,示意她過來坐下說話。

葉傾語沒過去,她在旁邊的床頭坐下,回味過來:“我們是需要認真聊聊。”

不然兩人暧昧不清,她心裏還一直有個疙瘩。

她擡眼看向男人,一臉嚴肅, “怎麽聊,你說吧。”

他們關系特殊,是協議結婚還領了證,但是事已至此,動心也是真的動了心。

眼下要說現實問題,也正是她擔心的,萬一以後池晏洲只是一時沖動,或者他又不喜歡她了,那兩人又該面對那樣的情況。

當初他們結婚時,她只想著解決燃眉之急,就算犧牲了所謂的幾年婚姻自由,她也無所謂,而且就算離婚後,她也得到很多。

前些天,外婆問她想要什麽樣的婚禮?

她恍惚了下,根本不敢去想,畢竟當時池晏洲是不想辦婚禮的,哪怕他表白說喜歡自己,可他也沒對她承諾什麽。

如果他不過是沖動的頭腦發熱呢,所以,她把問題拋了回去。

池晏洲漆黑的眸子看著她:“傾語,我喜歡你,想和你在一起,你願意和我交往嗎?”

不是一時的沖動,或許是一見鐘情,也或許是蓄謀已久。

葉傾語呼吸一窒,心底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,早就沈淪在他溫柔又霸道的攻勢下,誰不愛聽甜言蜜語,她也不例外。

甜蜜快樂的感覺快要溢出來,她唇角止不住上揚,點了點頭:“我願意。”

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會和一個人有親密關系,還一起攜手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。

不曾期待,直到現在,她好像一步步打自己的臉,望著令她臉紅心跳的男人,她或許明白了。

因為一直以來,她還沒有遇見他,心甘情願地願意將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,池晏洲來到葉傾語面前,他俯下身,雙手穿過她的胳膊,把人提起來,緊緊擁在懷中。

男人垂下眼睫,明亮的雙眸染上化不開的深邃,滾燙的呼吸噴灑:“傾語,想不想我?”

葉傾語口是心非:“不想。”

池晏洲低頭去親她,輕啄了下她的唇:“想不想?”

葉傾語嘴硬道:“不想不想。”

池晏洲主動投降:“小沒良心,我想你。”

很想很想。

說著,他低頭要繼續吻她,葉傾語想著兩人還在談重要的事情,她立即擡手擋住男人的唇:“等一下。”

池晏洲黑眸沈沈,饒有興趣看著她,唇邊是她柔軟溫熱的手掌,他挑了挑眉,示意她還有什麽話要講。

葉傾語擡眸望著他,眸光坦蕩,認真道:“就是現在我們雖然在一起了,萬一哪一天,你突然覺得不喜歡我了,會不會提前和我離婚?那我們是算分手還是離婚?”

當初協議結婚時,商定了五年期限。

現在彼此心動,她又很喜歡他,那情況自然是不一樣的。

到時候,他要一腳踢開自己,她不僅二婚還失戀。

雙重打擊,光想想就好淒慘。

“哪有人剛確認戀愛關系就想著分手?” 池晏洲俊臉一沈,他眉頭微蹙,無可奈何嘆口氣, “傾語,我給你時間考驗我,一個月?兩個月?一年兩年或是更久,總之考驗的時間隨你定,如何?”

既然話都擺在臺面上攤開講,那所有的問題也不必藏著掖著,好的不好的,就像當初商定結婚協議一樣。

葉傾語楞了下,她不是非要在這種時刻大煞風景,搖了搖頭:“考驗就不必了。既然我喜歡你,就如你說,我們彼此都是認真的喜歡。”

頓了幾秒,她眼神飄忽看他一眼, “那我直接說了,你不許嫌棄我貪心。”

池晏洲擡手,捏著她的下巴,語氣溫柔:“不會。”

葉傾語舒了口氣,她緩緩道出心中擔憂:“我們協議結婚時,你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還有嗎?和你協議結婚還有錢拿,如果談戀愛了就取消,那我豈不是虧大了。”

這說完,她內心鄙視自己,這麽不合時宜提這些事的人,她一定是第一個。

可是談戀愛雖然好,但不能擋她財路啊。

仔細一算,確實不值得啊,她可不想戀愛腦,以後去挖野菜。

池晏洲佩服她的腦回路,他哭笑不得:“我是這麽小氣的人?”

葉傾語不敢直視他的雙眸,小聲辯解:“你別生氣呀,池晏洲,我們這不是說要好好談談嘛,我就問問。”

池晏洲松開她,他起身,打開自己的行李箱。

葉傾語還以為他生氣了,收拾東西準備離開,跟在他身後,她小臉緊張,喃喃道:“池晏洲不是說好不許嫌棄我,你怎麽還真生氣了呢。”

果然被她給說中了,兩人剛確定關系,就面臨分手。

烏鴉嘴,她真活該!!!

池晏洲翻出一個包,他站起身,看著小姑娘快哭了,連忙從包中拿出卡:“這幾張卡是我常用的,你隨便刷。另外,你擔心的零花錢,每個月會繼續如數打給你。”

葉傾語一楞,兩人剛確定在一起,她可沒想著要他上交工資卡,何況她雖貪財,也沒有肖想過不屬於自己的錢。

她只是可惜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份小錢錢,連忙把卡塞回去:“不用不用,說好的零花錢給我就夠了。你自己的卡自己收著吧,我平時很少刷卡。”

池晏洲又塞回她手裏:“我不僅是你男朋友還是你老公,上交卡是應該的。至於你怎麽處理,是拿去另外存起來或者投資理財都隨你,你不要想太多,是我心甘情願交給你管。”

葉傾語扯了扯唇,她除了存定期,其他的所有理財都不敢碰,也不是不碰,是沒有本金理財。

專業的事應該交給專業的人,再說池晏洲的身價地位,他們本就相差懸殊,對她一個一窮二白的金融小白來說,那就是負擔。

她為難道:“還是別了吧,我怕給你虧光了。我可還不起。”

池晏洲語調輕松,寬慰道:“給你的就是你的,就算虧完了也沒讓你還,不要有心理負擔,早晚都是要給你。”

葉傾語:“……”

她是不是便宜占大了,白得了一個巨帥的男朋友和巨額財產。

作者有話說:

小青魚:我只貪圖原本屬於我的那部分小錢錢

大野狗:大膽點,你還可以貪圖我的美色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